在全市发展壮大村级集体经济现场会上的讲话
今年市委市政府关于新农村建设部署中，大的方面提出了新农村建设要抓领导体系、集体经济和基层组织三个基础性、保障性工作。今天开这个会主要是研究部署集体经济这一保障性问题。本来这个会想晚一点开，在提出一个更加明确的政策性意见后再开。现在有两个因素促使我们提前开这个会，一是在蹲点中，我对集体经济这个问题作了具体了解和思考，觉得这个问题越来越迫切，必须引起我们进一步高度重视；二是今年的政策包括土地指标要出台，想在政策到位前把这个问题再议一下。今天的会议主要是通报情况、出些题目，重在进一步统一思想，有关具体的政策和完善的办法，会后进一步研究制订出台。同时，我想借此机会谈谈蹲点调研中有关问题。集中讲三个意见：
一、关于宁丰村蹲点调研期间一些主要问题的思考
这次根据省委的统一部署，市里的统一安排，也是为改造工作作风，促进工作落实，我到宁丰村蹲点一星期。多日来，与群众工作生活居住在一起，通过走访、座谈、实地了解，上班时间加业余时间，确实接触了好多具体情况，感触确实很深。集中起来两点：第一，真正地听到了群众的许多意见、呼吁甚至抱怨和骂声，这是平时听不到的，即使听到了也不真切；第二，加深了对一些问题的思考，调研中或是得到了进一步印证，或是丰富了事例及想法，收益匪浅，启发颇多，教育很大。我主要讲这么几个值得考虑的问题。
（一）新农村建设中城市化和村庄改造的关系问题。新农村建设，既是农村问题，实际也是新型的城市化问题，这两者怎么有机结合，值得我们思考。宁丰村情况特殊，它是长河镇的中心村、中心区，老百姓说是长河镇的“北京市”。像这样的村庄，新农村建设绝对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中心村和自然村，实际上是中心镇或是小城镇的建设。这给我们带来思考，像这样的村怎么搞村庄改造和建设。上次到南面考察，我们都感受到他们城镇化水平比我们高，也就是人口集聚、城镇集聚、产业集聚水平比我们高。在这样情况下，我们搞新农村建设一定要与新一轮的新型城市化结合起来。像宁丰村这样的中心村，它的规划定位、产业布局、人口集聚、建房方法都要以城镇化的理念来指导，不能单就村庄建设搞建设。宁丰村只是一个例子，实际上其它相关类似的村还有。这给我们一个启示，有条件的镇边上的中心村要按照城镇化的要求，把新农村建设与我们推动的“一个中心四个片区” 新型的城市化路子结合起来，进一步推进城乡统筹发展。如果镇中村、中心村不能按照农民集中居住要求建设，不能与城镇相结合，那么新农村建设可能会造成新一轮资源和设施建设的浪费。
（二）怎么缓解农民建房难问题。这个问题始终是农村的热点、难点，也是一个民生问题、社会稳定问题。近年来，我们采取了一些措施，出台了一些办法，但实事求是地说始终走不出一条好路子。我记得前年，我们下很大决心出台文件，在指标极其紧张的情况下，增加了几百亩农民建房指标，这是多年以来所没有的，但实施效果并不好。第一，指标下去后，零星建了些，但仍是杂乱的；第二，指标下去后不能落地，没有宅基地，都是农保地，困难农民仍建不了房；第三，指标分配的方法不规范，最后落入大户或有钱人家手中。这样即使每年再增加农民个人建房指标，结果还是这种情形，农民建房难问题反映还是会越来越强烈。这次到宁丰蹲点，通过“走、看、听”了解到最突出的事情之一就是这个问题。我蹲点期间，接访三十几批、四五十个人，将近三分之一的事情都是讲住房困难问题，要指标，要建房。据初步调查，宁丰村报上来的建房困难申请户300多户，有分户要求的，有15平方以下的，按照这个排队，即使每年指标有所下来，排队也要排20年，而且好多农民已经交了钱，五年前、六年前就交了建房配套费，这笔钱可能已经作为集体经济收入在花了，但申请户的宅基地还不知何年何月能排到队。宁丰村，现有耕地1000多亩，可用土地170亩，按照农村个人建房大户140平方米、中户125平方米、小户85平方米的标准，300户人家就需要150亩，这仅是静态计算，按动态来讲，户头还要长出来，还要分户。因此，宁丰村即使农保能够调整，全部指标拿出来，也解决不了。这个是死胡同，实际上也是个普遍现象。另外，经过深入调查，我们农民实际上是很可怜，我走了五六户来找我的农户，他们有条件申请建房但实际收入并不高，年收入只有三四万、四五万，有的只有二三万，但是为了解决住房困难，他们咬定目标要指标、要建房，这是农村家庭的终生目标，也是农村的基本习惯。现在普通房子造价20来万，对他来说已是沉重的包袱，如果再生个病、要供小孩上学，就是一辈子的沉重包袱。深层次原因是群众的观念问题。实际他造二百平米单家独院房子，不仅土地利用率很低，住房利用率也是很粗放的，还要增加经济负担，但农民习惯这样。如果转个思路，二百平米自己住一百多平米，六十平米出租，他既减少造（购）房支出，又有住房，还有财产收入。怎么解决住房难，既是集约土地问题，也是增农民收入问题，也是农民习惯改变的问题，也是宅基地分配公平问题，这本身是效益和谐新慈溪建设的实实在在内容。
（三）关于土地资源配置问题。还是从宁丰村说起，现在全村共有耕地1000多亩，可用土地100多亩。这里有两个问题。第一，土地使用配置问题。在现在土地极其紧缺的情况下，我们宁丰村100多亩土地怎么配置，是继续往工业倾斜，还是往集体经济倾斜，还是往农民住宅倾斜。如果往工业倾斜，村里有200个工业企业，100多亩土地很快就用完了，能解决什么问题？如果留点集体用地，解决些农民住房难问题，造些高层住宅，可能是另外一种情况。我叫土管局临时作了调查，到现在为止，我们全市农保调出的待置换土地还有2万亩，其中工业区块用地9千多亩，镇村规划用地1万多亩。如果农保不能调整，我们三年中土地全部指标到位可支配土地只有2万多亩，如果全部搞工业，一年就用完了，其它建设又如何兼顾？当前，各镇、村已经没有多少土地，有几个村已经没有土地。这里带出一个怎么解决集体经济来源的问题，怎么解决农民建房问题，基础在哪里？再说透些，基层组织的物质基础在哪里？我们基层组织靠什么?根本上讲仍要物质基础，要靠集体经济支撑。土地全部卖光，全部搞工业，几年后靠什么作为物质基础，村组织又不能再像计划经济时代那样直接搞生产经营了。这是让人担心的事情。第二，集体土地入市交易方法问题。我们镇村还想不想掌控一些土地资源？现在集体土地入市方法单一，就是卖掉，造了标准厂房也想卖。卖掉后，一些战略性、政治性的土地资源就无法掌控。我们能不能学苏南，研究一些土地入市的方法调整问题，比如说入股、出租，不要简单的一卖了之。
（四）农民养老和老年人保障问题。这也是大家议论的难点，重点。这次我接触了一些具体情况，确实需要完善。现在农民提出有关“土保”三个问题。第一，土地被征后还剩2分以上能不能入土保？第二，由于种种原因拿不到地，土保享受不到怎么办；第三，按程序来讲，要土地征用手续办完后才能入保，但由于个别钉子户不同意征用，建设用地手续办不出，其他已经签订协议的农户，保费也已交了2年的，到现在还没有入保。这些现实问题怎么办？延伸开来，还有无保障老年人保障问题。好多问题需要我们进一步细化。
（五）关于农村污染问题。感触尤其深刻。长河的各项工作做得不错。这次来了以后，突然发现这里的所有河水都是被污染的，河道是全方位、全天候的被污染，而且明显是生产污水排入造成的。这种人人皆知、有目共睹的非法排放现象都得不到有效整治，其它如生活污水、直排、厕所排污等更成问题。宁丰村环境整治已经搞得不错了，面上环境已经扎实搞了，道路、绿化没问题，但地下的污染不堪入目。生产污水明目张胆的排放没人去查，一家农场里的企业，排污一年多了没有被执行。这些明当禁止的还在排，作为政府说不过去。怎样加大明显生产污染的整治，特别探索基层人人关心、人人守望村庄环境问题，值得研究。宁丰村治安方面有个做法很好，叫“邻里守望”，很有效果。我出了个题目叫“人人守望，保护绿化村庄”，发动组织群众来监督。估计污染情况各地都有，当前三分之一上访也是环境污染问题造成的，这个问题要进一步高度重视。
（六）关于新老慈溪人的融合问题。前几年，我们政府推动、群众自助搞封闭式小区，效果很好。宁丰村搞封闭式小区，发动群众邻里守望，政府不出钱，群众自发出钱，搞封闭管理，到现在为止几乎没有案件。各镇可以到宁丰村来学习。我认为，自然村的封闭条件肯定有，但把群众组织起来实行封闭管理很难，要做工作。有老农民说，中国的问题是农民问题，农民的问题是组织问题，我看很有道理。现在组织农民难，把农民组织起来是最大的成功。另外，和谐促进会这几年效果不错。社区管理不能简单地就管理而管理，一定要把外地人与当地人融合有机结合起来。要引导外来人员参与当地管理，对外地人生活习惯要做些了解，向当地群众干部作一些宣传，大家相互融合。新老慈溪人融合对平安慈溪建设、和谐社会建设是治本的办法。我们对新慈溪人的服务及管理要多从整体系统的角度研究。我市是外来人口大市，这方面如不作进一步探索，没有新突破，可以说是“终无宁日”。
（七）关于村级班子建设问题。我真切感觉到，一个村庄要搞好，村级班子非常重要。宁丰村现在搞得不错，村书记由镇下派，工作做得不错。因此，镇村干部交流模式值得研究，研究一些镇村干部双向交流的制度，加强村班子建设非常重要。
二、关于集体经济的问题
这是今天会议的主题。集体经济问题农办已经全面介绍了，三个典型也讲得很好。我简单强调两点。
（一）全市上下要切实从战略的高度、政治的高度来研究壮大集体经济发展问题，增强紧迫感
最近几年，市里对这个事情很重视，连续出台政策，应该说是有力度、有举措的，集体经济总量也有所增加。但从工作层面上看，还存在三个不到位：一是认识不到位；二是责任不到位，没人考核，没人狠狠抓；三是政策措施不到位，措施没兑现，下面从来没人为跑集体用地找过我。通过蹲点，我进一步感到这个事情很迫切。我市的集体经济现状呈现出总量水平不够，来源结构不合理，区域发展不平衡和后续乏力等问题，长此以往，必将影响到农村公共服务事业的发展。宁丰村这方面算是搞得好的，但就稳定收入增加来讲也有困难。2006年宁丰村总收入593万，而构成中真正的村里的稳定收入仅83.5万，开支447万。如果没有新的渠道，二三年后土地款没了，全部要靠市镇转移支付，那么宁丰村将是一个怎样的局面？所以我们要有危机感。从另一方面来看，群众需求越来越强烈，村级刚性支出越来越大，没有稳定的收入渠道，集体经济就会入不敷出。因此，要从长远、整体、深层次考虑谋划发展壮大集体经济问题。
（二）要有创新的思路，负责的态度，务实的办法来推动我市集体经济新一轮的发展和壮大
第一，抓目标制订。要在调查基础上，研究确定我市5年集体经济振兴计划，市、镇、村都要有目标，要像抓工业、财政收入一样抓集体经济。
第二，抓责任主体。集体经济是大事，要分层落实责任。各镇街道是村级集体经济最主要的责任主体，集体经济壮大和操作，资源统筹最适合在镇里。操作、运作、培育主体统筹在镇，这个责任要明确。市里主要解决困难村扶植和补助问题，同时根据财力可能向村作些转移支付。
第三，抓政策引导。在现有政策兑现落实的同时，研究一些创新的办法。一要真正落实优先保障集体经济的用地。我明确一下，集体经济用地项目确定后，优先保障用地，指标没到位的，暂停工业用地，为集体经济用地让路。二要探索研究集体土地入市新路子、新方法。我不主张现有土地简单一拍一卖了之，要探索入股、租赁，研究试行工业用地出租问题。这个问题我认为方向是对的，也有先例，难点在于各级干部的意识问题，是眼前利益一次性捞一把，还是留点后续利益，让后人持续分享，市镇村都有理念调整的问题。宁丰村标准厂房造得好，但有一点遗憾，现在吃亏了，当时因为资金盘算问题，全部卖掉了，现在如果留两幢，增值全部增到村里了，现在想想吃亏了。今后造标准厂房要动点脑筋，不要全部卖掉。总之，要为集体经济、为子孙后代可持续发展留点家底。三要弘扬优良传统，发挥民企优势，全面推广村企结对模式。慈溪搞村企结对最大的优势，是民营企业发达。我们民营企业长期以来有资助工业、资助村庄、资助企业的优良传统。民营企业扎根在农村，许多民营企业家是由农民转化过来的，企业长期靠村、农民发展起来的，它们之间有鱼水之情，有割不断的情结，这与台资企业、外资企业根本不同。俗话说：“靠山吃山”，我们一定要充分发挥这一独特的优势。村企结对要全覆盖，要复合搞，一个村要与五个、十个以上企业结合，潜力很大。村企结对也不能单纯地理解为企业出钱给村里，其中许多内容及方式可以拓展和深化。下半年要专门开会，大张旗鼓地进行宣传，表彰一批企业。四要务实但低调推行多种方法公益收费。我用个词叫“议取”。这个事不发文，但要用各种方法逐步向企业收取相对稳定的服务管理费。我们企业应该有义务回报，这与村企结对既有联系，又不相同。这个事情我们要多形式务实低调地去做。这块潜力很大，江阴我问过，他们这个收入占了村级收入的40%。现在要适当借鉴。但一定要把工作做细做透，不能简单硬来。五要用好用足集体留用地。怎么弄法大家再动脑筋。作为一个制度，为扶植村集体经济应该留些集体用地给村里，但有些地留到村里又不符合规划要求，为此应作一定范围的统筹。市里要带头，在比较好的地段切出一块统筹，作为薄弱村集体用地，这个事情建设局、规划局要落实。这几个问题要进一步统一思想，进行研究。
第四，抓考核督促。集体经济要作为对镇考核的重要任务，作为为农村办实事的实事工程，作为一个体现科学发展可持续发展的基础工程，也是体现正确政绩观的工程。农办要把考核作为重要内容。同时做好宣传引导工作。建议农办总结过去的强村方法，要新编效益强村新“十法”及“百例”，总结一批市内外好的案例，作为集体经济的辅导教材广而告之。
三、关于积极探索效益型农村建房方法，加快推进农民集中居住区建设问题
这个问题既是老问题，也是新问题，老问题是建房难问题，说新问题，就是如何走出新路子来。这个事情大家要引起高度重视。我认为走效益型农村建房方法，是当前解决农村住房难问题比较现实的选择，也是我们新型城市化三大战略的重点。市委市政府已经成立新型城市化领导小组，把建设宜居宜业中等化城市作为本届市委市政府的重要任务。新型城市化可以概括为“三个战略”：第一个战略，城中村、中心城区的改造，800万平方城中村、中心城区如何改；第二个战略，切实推进片区的整合发展，以慈东、观海卫为先行试点；第三个战略，就是新农村建设中的农民集中居住区建设问题。农民集中居住建设必须解决一个问题，是农民建房方法调整问题。我提一个原则意见，就是要实施效益型农村建房方式。具体三句话：“控制单家独户，推广多户联排，鼓励多层套房。”这与我上次全市农村工作会议上说的“排齐、粘拢、叠高”是一个意见和要求。现在，农村对建房“排齐”即“四统一”建设已经能接受了，对“粘拢”就是建排屋也能理解和实施，再推动一下没大的问题，“叠高”就是住多层套房。实施效益型农村建房方式，至少有七个好处。第一，集约用地；第二，能缓解农民建房难问题；第三，减轻相对较低收入农民的建房负担；第四，可以增加农民房产资产性收入，如果我们房产证能突破，能上市，既节省一次性建房投入，还可有资产性收入；第五，有利于集体经济的培育；第六，有利于分配公平，现在基层宅基地分配说不清，搞套房，透明度也高了，可以防止一些不公平。第七，从长远看有利于引导农民变居民，改变陈规陋习。当然，这个事情，说好说，做难做，要在统一思想基础上，作些整体细致的调查研究。如宅基地分配管理办法要重新研究，改变分配方法、管理方法，从源头上解决这个问题；如土地分割到户及产权交易问题。要区别不同的建设方法，采用强有力经济手段来调节，单家独院的要大幅度提高宅基地费用，对搞多层要给予最大力度的支持，联排要再作些引导。这里定个原则，今年要继续冻结单家独户方式，建房指标要集中到搞多层套房的试点村。与此同时，各镇尤其是镇中村、中心村要积极进行试点，市里在用地指标中给予适当支持。为了把这个事情研究透，由农办牵头，各部门根据各自职责，作深入系统研究，也可到相关地区作些了解，要求在三四个月里有说法。
